男人没有再与她争辩,反倒是走上前几步,用他那傲然如疾风一般的眼眸,扫过她稚嫩的面容后,缓缓开口道:“如若不是这张脸,我真的怀疑如今的你还是不是曾经那个懂规矩,讲礼仪,柔顺婉约有度的江不离了,怎么?生了个病,变了性子从新活了?”
男人的话让她心颤了下,大气不敢喘,好似要窒息,是啊~她也不知为何,以前那个柔弱的江不离,好像只是她记忆里的一个人而已。
“你,我……”女娘的磕磕巴巴的样子让他忍俊不禁的嗤笑。
“我以前身体不好,性子自然柔弱了些,至于礼,他人待我如何,我就待他人如何。”
“那我待你如何?”魏千里歪着头,目而直视的盯着她清澈的眼目,他很想知道究竟在她的心里,他是怎样的。
“自然是……”江不离顿了顿,回想起以前魏千里确实是待她极好的,虽然人人都说他魏千里性格孤傲,冷僻,做事果断杀绝,如狼似虎……很是不讨喜,可好像对她一直都是彬彬有礼,温和以待。
“怎么?自然是什么?好还是不好?” 男人进一步逼迫。
江不离心虚道:“算是还好吧。”
魏千里摇了摇头,哀叹着:“当真是个小没良心。”
也不知是谁生病半夜非要闹着吃糖葫芦,他便深夜砸开那甜水铺子的门,硬是把店铺老板从床上揪起做了五六种口味的糖葫芦。
得知她自小体弱,常年需要滋补身体,每每遇到皇帝的赏赐,他都为她要了这天下的最名贵药材…….
想到这些,魏千里苦笑,原来这些年不知不觉中,竟然为这丫头做了这么多事。
“魏将军若没有其他事与我说,就请回吧,时辰也不早了,我也要歇息了。”这是下了逐客令啊~
魏千里也没有再多言,如今的江不离既然想与他如此疏远,那他就再也无需因为对江世的感恩之情而对她多加照顾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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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江府出来的魏千里,脸上就差写着近我者‘杀’,一言不发,直上马车。
“你说主君进江府前还面带笑容,怎么出来脸色如此阴郁。”
“估摸着是与江家小女娘吵架了。”
“要我说,还是以前生病的那个江家三小姐好,柔柔弱弱的,咱家将军好哄骗,这病一好,都敢跟主君耍脸子了。”
“何时甩脸子了?”左玉一脸震惊。
“就七日前我来告知主君…….” 右仆话还没说完,身后马车内就传来了一句如寒霜一般冷彻人心的声音。
“你们俩再那么多废话,回去就自行领仗。” 他又不是聋子,前方俩人的对话他全都听见了,看来还是平时训练少,八卦的精神倒是多了。
魏千里府邸后并未直接歇下,而是扭动了床榻的一角,瞬时墙后开了足有一人之宽的缝隙。
这是通往地下密室的通道,密室内由灰色的大麻石砌成,通道长约十丈、宽三丈有余,墙两侧油灯里的火苗闪烁着,走到尽头有一张方桌置落于**,桌上尚有两个牌位和两个豆大的火苗在燃烧,而桌后乃至周围更是布满了牌位,昏暗的密室内只有微弱的光亮,无法看清这些牌位上的名字。